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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傅祈弦&杜虞 距离


第五十三章  傅祈弦&杜虞  距离

傅祈弦把杜虞抱上车,安顿在后座,就弓身坐到她旁边的一小块位置上。

杜虞刚喝的那一口带了药的酒不小,此刻药效渐渐发作。她讨厌这种感觉,拧着眉掐了掐大腿保持清醒。

整个人变得不像是自己,在这种极端情况的拉扯里,关于对傅祈弦的贪恋便再也抑制不住似的把她淹没,却又因为不能靠近,而感到莫名的委屈。

明明,是不应该感到委屈的,没有立场。

她用了相当长的时间,试图去剥离他对她好,和她喜欢他这两件事。企图把她对傅祈弦的好感化为是对亲情的误解,希望通过时间去消除这种罪恶的感情。

可是从她十六岁逐渐懂事,明白过来自己心底那股异样的情绪其实是对傅祈弦的喜欢后,直到现在也没有成功过。

甚至每次看见傅祈弦,心里爱恋的情感都只增不减。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关于对傅祈弦的感情,她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包括最要好的闺蜜,宋予时。

原因无他,因为觉得太羞愧,她的喜欢是对于傅祈弦的一种侮辱。

毕竟他那样真心实意地爱护她这个异父异母,重组家庭里名义上的妹妹,而一片好心却变成了一种承受不得的被喜欢。

傅祈弦一如既往地关心她的每一件事情,在上大学前,是杜虞给自己最后的一点放纵。

这次回来,杜虞开始刻意回避他们的见面。但今晚,实在是没有办法。

她侧过滚烫的脸去看坐在旁边的男人,他随着年岁的增长,除了越发迫人的气场和更成熟的气度,没有任何变化。

甚至在偶然间,还能感受到他的少年气。

杜虞的神经紧紧绷着,药让她光是闻到熟悉的气息,就开始胡思乱想。

像是犯罪的证据,无时无刻在提醒她,她有多卑鄙。

快要被攀爬上大脑的灼烧感烧成灰烬的理智堪堪扯住她想要更靠近傅祈弦的心思,杜虞尽量往门的另一边缩去,将脸贴在冰凉的车门上,想要通过外力来减少一些难堪。

但傅祈弦明显不这么想。

他皱着眉头望缩成一团的妹妹,伸手探她额头的温度,倾身离她近了一些。

“不舒服?”杜虞不敢看他,紧紧闭着眼装作醉了,但眼泪却不听话地冒出来,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下巴,又滴到衣服上。

傅祈弦伸手开了车内的灯,看见她的模样,有些好笑:“怕成这样?我还能回家揍你不成?知道自己没点数还敢去酒吧,去了不看好饮料就直灌?”

他一向都是严厉的,虽然也很宠她,但是这种关乎原则安全的事情,傅祈弦以前还真为这些事儿把她臭骂一顿,还试过她的拎着领子揍她。

“你现在成年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有数,交什么朋友去哪里玩我管不着,”傅祈弦坐回原位。

回想了一下今晚的事,到底心里有着差点让她受伤的后怕情绪,语气还是严肃起来了,“但是你自己不好好保护你自己,如果不是这样恰巧在家附近,我们能及时到,万一真出了事儿怎么办?”酒吧里的人形形色色,所有的事情也许就发生在一瞬之间。如果不是因为恰巧是在周家的店里,就算是他再有本事,也不敢保证说一定能让她像现在一样毫发无损。

而傅祈弦根本不敢去想这样的后果,在杜虞的事情上他从来不愿意有任何的风险出现。

但是现在,非要把自己放在风险里的偏偏是这个不听话的姑娘,这种认知让他脑子里都烧起无名的怒火。

傅祈弦平时很少动怒,但是杜虞的一点点小事情都能让他情绪快要失控,此时此刻傅祈弦的话音都压着怒气。

他闭着眼重重地吐了口气,“说了多少次,你要玩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怎么总是不听话?是非得出事儿了你才学会听话是吗杜虞?”

“也许那些事儿家里确实能给你处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最难过的还是你自己!”傅祈弦一想到可能的事情就气得胸闷,单手扯开了领带扔到座椅上。

这么说和这么想完全是事出有因的,因为杜虞在傅祈弦这里,算是个有前科的人。

当年要拎着领子揍她,就是因为她高中的时候不知怎么魔障了似的,在假期里学了网上那些不省心的东西,在软件上和陌生人约着见面。

当时杜虞确实冲动,因为她想通过这样极端而激烈的方式去让自己的神经记住,她并不渴望傅祈弦的接触,也不喜欢傅祈弦。

虽然这种方式听起来可笑得令人发指,但比起会这样在情感上被迫彻底疏远自己如此亲近的人,杜虞依旧一股脑地扎了进去,不肯放过任何一种转圜的可能。

结果刚进到酒店大堂和那个人碰了面,好死不死就遇见了认识的经理,傅祈弦也就立刻知道了。

傅祈弦又不傻,一男一女在酒店房间里,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会是盖着棉被纯聊天。

他当时才刚大学毕业,还在傅氏的基层。即使学历和简历再光鲜,刚毕业的人按照正常流程到底也不能有什么高职,进了好的部门也只是各种各样琐碎的事情都往他身上丢。

那天傅祈弦照常要跟着领导外出去谈一个大型合作方案,结果刚坐下和甲方寒暄了几句,就接到了那通来自酒店经理的电话。

他知道后让经理把杜虞扣住,毫不犹豫扔下包间里一桌的人,火急火燎到酒店把杜虞接走。

回到家之后,傅祈弦沉着脸扯着杜虞进了自己的书房,两个人的动静不小,家里照顾他们的保姆瞧出不对劲儿,正想要在杜虞的父亲回来之前劝着点儿,却被傅祈弦干脆地打发走了。

他史无前例地狠狠揍了杜虞一顿,还罚她跪了一个下午。

傅祈弦在大事情上从来不对她手下留情,他太清楚她被家里宠得天不怕地不怕的,如果稍稍给出一些纵容。

这下的教训就会相当于白做,根本起不到任何震慑的作用,在她的心里也不会有什么太过深刻的痕迹。

而他要让她记住,时刻都要保护好自己,要爱惜自己的一切。

因此他揍她是实打实地抽了一顿,杜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几乎肿成小核桃,傅祈弦也丝毫没有心软的反应。

只在打完她之后给她涂了药,坐在旁边看着她流着眼泪跪在垫子上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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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虞其实在大堂见到经理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自己这件事情会被傅祈弦知道,也知道会被他教训。但当时心里完全没有失落,反而是蔓延起了像劫后逃生一样的庆幸,以及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的安全感。

从那个时候起,对感情依旧青涩的人就已经知道了,想要割舍傅祈弦,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因此杜虞也就放弃,纵容着自己的自私,在高中的时候依旧一如往常地赖着他。

之后傅祈弦因为工作上的这个差错,差点就被傅老爷子骂死,甚至要把他调到别的部门去做根本不能锻炼他的无关紧要的事。

杜虞到底是在大家族里长大的,傅祈弦原生家庭的事情她也有听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略略提及。

他所在的处境残忍又冷漠,而傅祈弦刚出来工作,本在集团的事情上就不是有利,这样被自己的事情一搅和,差点就要前功尽弃。

所以在杜虞知道了以后,也就猜到了那段时间傅祈弦为什么一直早出晚归。

当晚洗了澡,杜虞就坐在三楼的小客厅里等傅祈弦回来。她抱着抱枕坐着,直到快到两点的时候,她都已经睡了一轮醒过来,才见到揉着额角上楼梯的人。

杜虞冲过去抱着傅祈弦的腰什么也没说,只是一直哭,哭够了又抽噎着和他道歉,“对不起,哥哥…”

傅祈弦被愣着抱了个满怀,他没想到杜虞会知道,更没想到她会大晚上不睡觉地等自己回家。

他哭笑不得地虚空着搂住这哭得天塌下来似了的小姑娘,轻轻拍了拍她哭得一耸一耸单薄的肩膀,“怎么知道了?小事情,别担心。”

杜虞心里清楚这不可能是小事情,哭得更大声了,一个劲儿地道歉,最后傅祈弦都有些无奈了,“再这么大声,要吵醒叔叔和妈了。别哭了,好不好?”

杜虞抱着男人的腰,心里快要后悔和自责死了,现下被他这样反过来安慰着,眼泪更是流个不停。她平时一向都是大大咧咧的热烈性子,在家里又这么多人宠着,哪里会有流眼泪的时候,今晚像是把几年的眼泪都要流干了。

傅祈弦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还有些被她这样笨拙地表达着对他关心的惊喜,只是到底不愿意让她哭,另一只手把拎着的大衣举起来哄她,“别哭了,看看口袋里有什么?”

杜虞抬起哭得发红的脸,依旧抱着他的腰不撒手,抽噎着随手抹了两把眼泪,还把手背的水渍顺手的不得了地揩在傅祈弦的衬衣上,才去翻他的大衣口袋。

里面掉出来两块红糖饼干,是平时他们和茶就着吃的小甜点。

杜虞喜欢这股傅祈弦一开始觉得有些怪的味道,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她的口味,口袋里会习惯揣几个,免得她突发奇想要去喝下午茶,还嫌弃别人没有合口味的红糖饼干。

小姑娘大半夜的哭了一场也饿了,呆呆地捡起那两块饼干又笑起来,又哭又笑的样子让傅祈弦叹了口气给她擦眼泪,“没有茶,将就吃吗?吃了就不许哭了,没多大的事情,都解决了。”

见她不出声,傅祈弦伸出手,跟她拉钩:“这事儿就算是过了,嗯?”

杜虞抬起手钩住他的尾指,又盖了章,抽着气点点头。

她撕开一块饼干递给傅祈弦,见他吃了,然后才又撕了一块塞进嘴巴里。

“哥…我以后乖乖的。”

时间过去很久,但杜虞还很记得,那天晚上傅祈弦在走廊昏黄的灯光里,笑着摸着她的头发说。

“不指望你乖乖的,每天都开心就好。但是要记得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现在回想起来,配上耳旁男人不断地强调着的严厉却关切的话语,杜虞心底那块好不了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尖锐的疼痛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平时你好好的,有点什么我还能给你处理。现在乱往这地方跑还没点自我保护意识,能不能好好爱护自己?你在外面生活怎么办?”

男人微微皱着眉侧头看着靠在门上缩成一团的杜虞,经年累月的身居高位让他的气场压迫性十足,正经起来的时候,只是静默地注视便让人莫名的感受到压力。

杜虞自然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她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可偏偏这样的关照,却让她觉得自己不配。

女孩儿不敢睁开眼看他,只是眼泪却流得更凶,心底的对于他的不舍彻底让她最后的一丝倔强也狠狠坍塌了。

傅祈弦叹了口气后摘了袖扣,抽纸巾去帮她抹眼泪,低声哄:“别哭了,不凶你。今晚陈旭已经被处理过了,之后陈家也不会好过。你别哭了,乖。”

杜虞泪眼蒙眬地看着他的动作。

傅祈弦总是能记着她的事情,以前就因为帮她擦眼睛的时候袖扣刮到了她的眼皮,那天的袖扣是金属的雕刻,杜虞眼皮被刮了一道细细的血痕,自此之后每次照顾她,傅祈弦都会先把袖扣摘下来。

他的五官端正又硬朗,处于高位而自带的锐利感让他的神色总是在沉着间充满了攻击性,仿佛随时会蛰伏出击的猎豹,又带着商人的精明。

独独面对她的时候,他的眉眼总会柔和下来,一双桃花眼挑着眼尾,都是笑意。

杜虞的心里充满了贪恋,她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他伸过来的手臂,坐到离傅祈弦近些的地方,一如既往。

傅祈弦有些惊讶,勾起唇展开笑。她已经很久不愿意和他亲近哪怕那么一些。不过两秒的光景,杜虞又清醒起来,结结巴巴地道着歉挪屁股:“对,对不起哥…”

傅祈弦看她这副鹌鹑似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对不起什么?”

杜虞咬着唇不说话了。

她闭上眼靠在车窗上,想要睡过去压掉身体里怪异的生理反应,但是却成效甚。

她又想起了之前的梦境,傅祈弦把她抱在身下…

不能再想了。

杜虞忍着身体越来越奇异的巨大空虚,皱着眉头,想着一会儿到家要怎么办。

一只手伸过来把她扯进怀里,杜虞想要挣开,傅祈弦却一只手就轻松钳制住了她两只纤细的手腕,就这么虚虚握在手里,杜虞却也挣脱不开。

“哥哥!”她像只被惹怒的猫,终于亮出爪子挠人,但声音却也因为药物而变得又娇又媚,一出口,两个人都怔愣了一瞬。

“不想我扛你回家就别乱动,医生在家里等着了,一会儿就好。”傅祈弦握着她手腕的手转了个方向,把她拢在怀里,低头望见她通红的脸蛋又忍不住训她,“让你不听话,知错了?”

杜虞干脆不挣了,就这么懒懒地挨在他怀里。

…就当是,今晚因祸得福的福利好了。

被过于汹涌的渴望麻痹了神经,明知沉溺,却依旧想要索取一个温柔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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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笼包废话时间:

鱼鱼在气自己哥哥这件事情上,确实是能被誉为技能一流的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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