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叩谢大恩
库房内。
曲芊芊望着堆积如山的灵草灵药，清泓般的秀眸中绽放出浓浓的好奇之色。
顾云然化身为私塾老先生，耐心为她一一讲解。
另一边，夜离与姜百寒坐在一起。
二人身前的桌案上，密密麻麻铺有上百种药材。
“不错，的确是九舌草！”
夜离将手中一株尺寸高的紫色药草放下，拿起另一株酷似灵芝的材料，道：“但它可不是补天芝，而是血心芝。
“你看，血心芝色泽嫣红，就像沐浴血水而生。
“而补天芝虽有一些血丝纹络，根茎却晶莹剔透，即便风干之后，也有一股如兰似麝的清香弥漫。”
姜百寒点头如捣蒜：“多谢夜公子解惑！”
短短一炷香时间，他学到了不少草药知识。
且这些内容异常珍贵，哪怕是古籍中都记载得不清不楚。
这让他愈发对夜离肃然起敬，丹神不愧是丹神，若能时常伴其左右聆听教诲，必将是每一个炼丹师期待的大造化。
“行了，都收起来吧。”
夜离起身，眉宇间有着淡淡的笑意。
这一趟没有白来，不仅集齐了炼制清灵丹的材料，他恢复修为所需的药材，也凑得七七八八。
清灵丹极为重要，那是给曲芊芊固本培元所用。
略感遗憾的是，想为父亲夜千河修复丹田，仍旧任重道远。
需要的药材太过罕见，翻遍库房也没发现一种。
至于曲芊芊打造特殊体质所需的材料，仅找到一味九舌草，还只能作为辅材使用，主材同样没有。
好在，这并未超出夜离的心理预期，不会因此感到失望。
“遵命！”
姜百寒亲自动手，拿出储物袋清理草药，不时回头看向夜离，欲言又止。
“姜阁主，有话不妨直言？”
夜离的目光何等敏锐，这点小动作哪能逃过他的法眼。
姜百寒老脸微红，斟酌着用词：
“不瞒夜公子说，您炼制的那枚生机丹，当真令老朽叹为观止，没能亲眼看到生机丹出炉，被老朽引为生平憾事！
“于是，我……”
生机丹的材料全部由十应楼提供，姜百寒通过顾云然知晓了丹方。
然后他寻遍丹阁库存，勉强凑出一份药材。
紧接着，迫不及待尝试炼制生机丹。
结果自然是失败了。
并且，一个晚上过去，他都想不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向夜离坦诚后，姜百寒满脸惭愧：“老朽需要向您道歉，未经夜公子允许，擅自炼制上古奇丹。
“另外，我想趁此机会与公子商议一件事：
“不知您能不能把生机丹的丹方，交易给丹阁？”
说完后，他便目光灼灼地望着夜离。
“姜阁主无需自责，身为一名炼丹师，对上古丹药好奇实属人之常情。”
夜离洒然一笑，又问：“倒是姜阁主，你愿为丹方付出多大代价？”
事实上，他对姜百寒还是有几分欣赏的。
后者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足见其心术纯正，并非奸滑之辈。
生机丹的丹方对夜离来说，除了为父亲治疗腿伤毫无价值，卖掉它换些资源权当废物利用。
正好他有构建攻防大阵的想法，收集布阵材料也需要本钱。
“感谢公子！”
见夜离松口，姜百寒欣喜若狂。
原本他对此没抱太大希望，谁知夜离答应得如此爽快，可真是意外之喜。
但他很快又皱起了眉头：
“上古丹方太过贵重，就算把流云城丹阁抵押出去也不够啊。
“老朽有个提议：以后由我们来炼制生机丹，等丹药出售之后，五成利润归公子所有，您觉得如何？”
姜百寒当然清楚，生机丹成本不低，主材血蟒枝更加难寻。
可若是动用京城丹阁的力量，事情将会简单得多。
而一旦成丹，以各方大势力的底蕴，必会不计代价抢购生机丹。
毕竟，生死人肉白骨的药效，对时常在刀口上舔血的武修来说，无人能够抗拒！
何况生命禁区即将开启。
到时候必将厮杀不断，谁不想有一枚生机丹在手里？
若能交易成功，对姜百寒来说还有一大好处：
有了生机丹，丹阁的名气肯定会快速攀升，成为云天大陆仅次于丹神殿的炼丹组织，也是指日可待。
“既然姜阁主诚意十足，那就依你所言！”
夜离真没想到，姜百寒有此大气魄，给出的条件让他无法拒绝。
“多谢公子成全！”
姜百寒鞠躬施了一礼，旋即面露尴尬之色：“只是，丹阁尚无人能炼制出生机丹。”
“不难解决！”
夜离哪会不明白他的心思，道：“你炼制失败的原因，就出在炼制手法上……回头我教你一遍。”
倘若生机丹真那么容易炼制，他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公开丹方。
“好，好，一切遵从公子吩咐！”
姜百寒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感动得热泪盈眶。
他能不感动吗？
当世丹神肯传授炼丹秘法，这可是云天大陆独一份的待遇。
等他学会以后，就是第二个掌握上古炼丹手法的人，仅是想想就能让人疯狂。
“走吧，带我去炼丹房。”
夜离绝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我正要炼制点别的丹药。”
“夜公子，请！”
惊喜来得太突然，差点让姜百寒反应不过来。
夜离叫上曲芊芊同行，顾云然听说丹神又要炼丹，兴奋得找不到北，出门时一头撞上了门板。
……
近两个时辰过去。
丹阁重地，规格最高的一间炼丹房开启，四道人影鱼贯而出。
夜离心满意足地摩挲着储物袋，里面的丹药装满了九个玉瓶。
这便是两个时辰的收获，且都是十纹神丹！
姜百寒神情木纳，抬头望天。
半响后一声长叹：“朝闻道，夕死可矣！”
观看夜离炼丹之后，姜百寒有种大半辈子活在了狗身上的感觉。
曾经那些令他奈依成名的炼丹技艺，如今回头再看，竟显得不堪入目。
如果非要评价，那就是哗众取宠。
在姜百寒眼里：
夜离在炼丹房内的一举一动，皆是浑若天成；不论是那些闻所未闻的炼丹手法，还是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道韵，都值得他用一生去钻研。
顾云然同样收获不菲。
只是他的丹道境界较之姜百寒要浅，感悟反而没那么多。
不过，夜离在炼丹过程中，对两人毫不吝啬。
不仅为他们讲解了各种药理药性、各类手法的运用，诸多细节也做了详细阐述，让二人获益匪浅。
毫不夸张地说。
有了今天的经历，姜百寒和顾云然的丹道潜力，凭空提升了数个层次。
“夜师，请受我一拜！”
突然，两人互视一眼后，不约而同跪倒在地，叩谢大恩。
“二位这是何意？”
夜离抬手虚扶，岂料两人全力抵抗，不愿起来。
“夜师，您对我二人已有传道授业之恩，能不能收下我们为徒？”
姜百寒满脸真诚，目光中带着一丝祈求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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