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声声质问
当喧嚣的夜生活归于平静，烨子仰望着果品间的天花板足足看了两个小时，却依旧没有睡意，脑子里一团浆糊，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踏踏...！”忽然，果品间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打断了烨子的思绪，翻身侧耳倾听着。
“咯咯...！”时间不长，酒吧门厅处传回的脚步声杂乱了起来，还有年轻女子低声娇笑。
烨子慢慢起身坐起走到果品间门边，把着门框向外偷瞄了几眼，看到从门厅处走回来的人正是张小亮，不过看到身后的两女一男时，却险些惊呼出声。
两名女子看着很是面生，不过根据她们的穿着打扮可以看的出来，必是常年游走在各大夜场陪嗨的小精灵。
最让烨子震惊的是跟着张小亮身边的人，正是刚刚分开几小时的石磊，想起在那个公园里对话的画面，烨子很是疑惑，不明白刚过去几小时，两人为何可以重归于好。
看到四人走进了酒吧的办公室，烨子心头狂跳不止的愣在了那里，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以及张小亮最近反常的表现，有些不知所措。
“妈蛋的，怎么办呢...？”鬼使神差般的拿出手机后，手指搭在拨号键上却停了下来，烨子烦躁的挠头自语着。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只不过是一名打工仔，说的好听一点算是酒吧的领班，而张小亮身为酒吧的经营者，和他的身份是天地之别。
但是经历了昨晚心惊肉跳的紧张时刻，烨子在刚才的两个小时里想了很多，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不应该和张小亮一起参与那种交易。
或者说在发现他的老板他的顶头上司张小亮反常后，应该试着和秦锋联系一下，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已逝之人！
他想起了天华集团安保部的叶经理，如果当初不是他的老教练叶经理将他介绍给秦锋，他也不会拥有这份工作。
更不会有着丰厚的薪水，在他看来归根结底这里的老板还是秦锋，给了他这份工作的也是秦锋，看到秦锋的好兄弟堕入迷途他应该做点什么。
“不管了，娘的，先看看再说...！”沉思良久，烨子还是选择收起了手机，蹑手蹑脚的走出果品间，向办公室方向走去。
凌晨时分的酒吧内很是寂静，烨子抿嘴屏息小心翼翼的走到办公室门前，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偷眼向里面打量着。
办公室内的会客沙发上，张小亮和石磊正在轻声交谈，坐在两人身侧的两名女子正在鼓捣着理石茶几上的东西，正是这些东西看到烨子捂嘴呆愣。
宽大的理石茶几前，两名浓妆女子将几瓶饮料倒出一半，拿着吸管和锡纸正在做着类似于水烟壶一样的东西，而在饮料瓶旁边，明晃晃的摆放着两小包晶状物体。
“哈哈，安啦，放心吧，先来一道...！”在两名女子动作娴熟的准备下，全部归置妥当，石磊拍着张小亮肩膀，开口笑道。
看到张小亮和石磊谈笑风生的态度，烨子眯起双眼紧咬下唇，俗话说没吃过猪肉总归见过猪跑，烨子虽然洁身自好，但在夜场工作也明白许多门道。
看到张小亮在女子手拿火机的服侍下叼着吸管的样子，烨子紧握双拳脸上现出了些许怒气，他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了。
“乓...！”看着张小亮喷云吐雾的舒坦模样，还有石磊瞟向张小亮时眼底那丝戏谑的目光，烨子抬脚踹开了木门。
“啊...！”听到房门处传来的声响，两名年轻夜场女子同时开口尖叫了一声，看到进来的只有烨子一人，才手拂胸口缓缓停下。
“...烨子，没睡啊？”张小亮也被房门的动静吓了一跳，抬眼看向烨子，沉默半晌，尴尬问道。
“亮哥，这段时间以来我可以感受的到，你拿我们哥几个当兄弟，可是作为兄弟，我也应该做点什么才对，你说是吧？”
在几人身上扫视一眼，目光在石磊脸上稍作停留，烨子连连点头眼圈发红的说完后，转身大步离去。
“...烨子！”被烨子这番话说的愣了好一会，反应过来后，张小亮拍着脑门高呼一声，起身追了出去。
...
另一头，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武装皮卡车在土路上快速飞驰着，轮胎碾压后荡起无尽灰尘。
“...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的！”苏小小坐在秦锋身边，沉默良久后，柔弱说道。
在秦锋出现的那一刻起，苏小小的内心便不再平静，这一个多月以来她想了很多，甚至有了看透生死的感觉，只是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这种心理会瓦解的那么快。
“我知道，我不怪你...！”秦锋看着靠在肩头上苏小小的俏脸，点了点头。
“你知道李谦和陈涵的表现吗？我当时都有了自杀心理，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你，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会陪你的...！”
苏小小闻言苦笑，再次开口缓缓表出了她的心声。
这一刻她已经想清楚了，她先前没有想到躲到非洲大地上还会和秦锋相遇，可是在见到秦锋那一刻起，内心中便燃起了新的希望。
即便这种希望会被秦锋扼杀，即便秦锋不会做出决定，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去争取，不会遗憾终身。
“...涵涵死了！”闻言沉默了几秒，秦锋苦叹一声缓缓开口，说出的话让苏小小大吃一惊。
“...死、死了？怎么会，呃，对不起！”坐直身体看向秦锋，苏小小瞪大双眼惊呼出声，反应过来表达着歉意。
“这次回去就不要再出来了，苏婶儿年纪大了，没有你在身边她会受不了的...！”
沉默了两分钟后，感受着皮卡车飞驰过程中掠过面庞的微风，秦锋目视远方黑暗的天际，转头劝慰着。
虽然已经知道了苏小小来非洲的原因，可是秦锋在心里准备的很多话现在却憋了回去，难以开口表明自己的意思。
他不想伤害苏小小，更不想伤害陈茜和夏心怡任何一人，如果不是苏小小苦苦哀求他坐在一起，秦锋或许会选择和沈飞坐在一起，去研究下一步的部署。
在接到营救任务的那一刻起，他十分担忧苏小小的安危，甚至有一种救下苏小小后要将其拥入怀中的念头，可是在真正看到苏小小的时候，却无能为力。
那种尴尬的气氛让他这个铁血兵王也很是无语，他知道如果苏小小需要的是一个承诺，一生的承诺。
“你管我啊？你是我什么人呀？再说了，我差点就害死你，那个警花和陈总裁没说什么吗？”
苏小小无声苦笑了起来，瞟了秦锋一眼后，缓缓开口，语气中尽是苦涩。
“小小，如果时光能够重来，我们或许都会珍惜，不过人生往往就是这样，根本没有重来的机会...！”
感受到苏小小死死盯着自己的目光，秦锋同样苦笑了一下，无语感叹着。
车厢内，晓彤和文娜几名女护士都在偷偷打量了两人，看到两人脸上都带着相差无几的无奈表情时，几女互看了几眼，大有一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如果时光重来，你依旧会选择那个美女总裁，原本我还以为自己有机会，还在期许着我们两小无猜的时光在你我心中是同样难以忘怀的，结果呢？第二个出现在你身边的人竟然是警花！”
闻言冷笑一声，苏小小转头看向秦锋，说完后沉默了一下，再次问道:“我说的对吗？”
秦锋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苏小小会这样说，一时语塞竟然不知怎样回答，低头缠绑着狙击步枪上的迷彩布条，选择了沉默。
现在他彻底明白了，知道和陈茜以及夏心怡的交往到底对苏小小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苏小小在酒吧两次遇险和他都脱不了干系。
“小小，现在我给不了任何人答复，你知道吗？曾经我以为离队会过上安生的日子，但是你也看到了，我的生活中可以说险象环生，有很多未知的危险，我给不了任何人承诺！”
转头看到苏小小眼角流下了泪滴，正在无声的擦拭泪痕，秦锋无语轻叹一声，开口解释着。
“十几年时间我要的是什么你不懂吗？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把我放在心里，或者说是我一厢情愿的，对吗？你给不了承诺的是她们，但是她们还有机会，而我呢？我要的不是承诺，我连机会都没有！”
原本只是无声抽泣，可听到秦锋的解释后，苏小小彻底失声痛哭了起来，伸手狠狠的擦拭着俏脸上的泪滴，声声质问。
“禽兽...！”坐在一旁的文娜听完苏小小撕心痛哭的质问后，看向秦锋低声骂道。
“你高抬他了，分明是禽兽不如...！”侧头靠在文娜香肩上，晓彤无辜的眨了眨双眼，神补刀一般补充了一句。
“小...！”没有在乎两女的诋毁，秦锋刚要转头解释，却看向手持终端，愣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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