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齐司礼】洒扫迎新
一
年前最后一个周末来临前夕，你和齐司礼说转天想去他家帮忙做扫除。
齐司礼虽然觉得没有必要，但你来他这里过周末是惯例，做什么不重要，因此也没说什么，只是惯例提醒你不要迟到。
你想着转天恐怕是场硬仗，吃了顿饱足的晚餐后早早钻进被窝，转天到齐司礼家时早得他也难得愣了一下。
但撸起袖子开始干活时，你才发现昨天的养精蓄锐好像有点……小题大做。
你也知道齐司礼这人爱干净，家里卫生总是保持得很好，但没想到这么大的房子清理起来居然这么轻松，偶尔有需要登高爬梯的地方齐司礼又警告你不许代劳，上次你不慎中招的他家地下室仓库更是不让你靠近。你干完了力所能及的活儿，搓着手站在一边有点无所事事，只能仔细观察卫生死角企图查缺补漏。
但和齐司礼这样的人比细心有点自讨苦吃，你的目光落在一旁岐舌身上便打起了他的主意，想了想摸出手机闷头搜索起来。
“齐司礼，要不我带岐舌出去洗个澡吧？”
你把想带岐舌去大保健这事儿和齐司礼一说，手机递过去给他看你查到的附近宠物医院的环境，齐司礼沉吟了会儿让你觉得应该有门儿。
齐司礼考虑到自己给岐舌洗澡的时候他总抱怨这儿轻了那儿重了，让外人洗的话，他至少不敢出声嫌东嫌西，就同意了你都提议。
“顺便帮我问问工作人员他的体重正不正常。”
齐司礼拿出保温箱打包岐舌交到你手上，看样子让岐舌吃素减肥这事儿齐司礼还没放弃呢。
外出箱被挠的动静充分表达了岐舌的抗议，你想着一会儿得提醒护理师记得帮他剪剪指甲。
二
虽然齐司礼肯让你带岐舌出门肯定捅不出什么大娄子，但你也怕出点什么突发状况不好应付，因此岐舌给带进浴室洗澡时，你满脸严肃全程观察他的举动，手机都不敢掏出来玩。
好在岐舌的表现相当配合，被医院小姐姐轻柔清洗着身体时，他的表情莫名让你觉得好像还挺享受的？
小体型的动物洗起来不费多少功夫，你很快就拎着顺利翻新过的岐舌走出医院。抬起手机看了下时间，惊讶于忙活了这么久居然还挺早，来时匆匆路过的新年集市……稍微逛一下不过分吧？
半小时后，你抱着一捆挺拔水灵的花材，兜里揣着一沓红纸，提着岐舌的箱子浩浩荡荡回了齐司礼家。
“齐司礼，我们回来啦！”
“你叽喳的底气真是越来越足了。”
齐司礼接过你手上的岐舌，怀里的花材，你外套甩到一边，急迫拆去裹着花材的报纸，找他家的花瓶插瓶。
“春天来啦，给你带点迎春花插瓶，”你插好花还挂上店主奶奶送的小红灯笼装饰，拨弄几下觉得很喜庆，献宝似的捧着花瓶，凑到他身前笑得灿烂，“好不好看？”
齐司礼低下头，沉默着端详这花，短暂的寂静过后他认真开口，一字一顿。
“很好看。”
三
“你逛集市居然能不带零食回来？”
齐司礼接了你的花和岐舌之后见你两手空空，奇道。
“我现在好歹也是吃过见过的人了，一般的零食可满足不了我了。”
你料定齐司礼在你出门后偷偷给你做了好吃的，只是贸然去翻的话有点土匪行为，便笑眯眯套近乎。
嘴倒是甜，不过也没说错就是了。
奶味浓郁的牛轧糖连同江米纸被齐司礼拈起直接塞进你嘴里，软糯的糖包裹烤过的果仁和干果，吃得你笑眯了眼睛，忍不住歪头去看厨房还有多少库存，齐司礼却伸手把你的头扶回原味。
“这次做得少，你最近少摄取点糖分，过年好吃的还有很多。”
这话虽是约束，却也是承诺，你确信今年过年能在齐司礼这吃到不少好吃的，又针对自己最近叫奶茶外卖的频率反省了一番，欣然接受了他的建议。
齐司礼见你没有闹变扭也暗自松了口气，边打开外出箱捧出岐舌归位边催你洗手吃饭。
你乖乖坐上餐桌，齐司礼端来一只砂锅，揭盖便是热腾腾一股豆香扑鼻而来。
居然是你心心念念但前几天没能喝到的腊八粥。
“上次不是抱怨加班太累回家懒得煮吗？今天喝吧。”
“齐司礼……”
你有点被触动。没想到聊天时随口抱怨过的只言片语他都记得。
“只是看在你今天带岐舌洗澡的任务完成得不错的份上。”
齐司礼见你愣住不动，拿了勺子塞在你手里。
这套路你熟悉，就算没有岐舌这个借口，他也会说“橱柜擦的挺亮”，或是“最近加班还算任劳任怨”之类的话当借口满足你。
这人哪儿都好，就是有点不坦诚，不过不仅无伤大雅，反而让你觉得……很可爱。
盆干碗净才是对厨师最大的崇敬。你握紧勺子重整旗鼓，想着应承下他这份体贴，好好享用这顿有些惊喜的午餐。
勺子舀上来的各类豆子被煮得开了花，你想到节前看食谱的时候，人家说豆子要提前泡才容易熬烂，想到前一天晚上你说要来时，齐司礼就已经泡上了豆子的可能性，你越发感动，配着齐司礼做的各式爽口小菜吃得十分尽兴。
四
“诶齐司礼，腊八粥的传说故事你听过吗？”
他怎么会没听过，只是觉得自己听过的诸多版本，可能都不会比从你口中讲出的故事更生动，便把目光投向你，等你的下文。
你给齐司礼讲从前有对青年夫妻，觉得长辈留下的粮食总也吃不完便不务农耕，结果很快坐吃山空，两人清扫了几个粮垛，把最后一点杂粮煮了粥，痛定思痛决心来年勤劳务农。齐司礼默默听着，将锅底米油最厚的几勺精华舀到你碗里。
“不会让你挨饿的。”
他这读后感没头没脑，但你想到一开始就交代了主人公是对夫妻，他不可能忽略掉，便觉得心情像吃了酒心糖一样轻飘飘。几口喝完了粥后麻利收拾起桌子，用行动证明自己有多勤劳。
收拾妥当之后你正要坐下发会儿饭晕，一眼看见回来他这时被你随手扔上沙发的外套，正要收拾好却见口袋鼓鼓囊囊，伸手进去才想起上午在集市上买了红纸要剪窗花的。
有任务在身，困劲儿也消散了七七八八。你问齐司礼要了笔和剪刀刻刀，比了比他家窗户的大小开始发挥专业特长，每张窗花的小动物不说活灵活现，也是憨态可掬。最重要的是——每只小狐狸身边都少不了一只小麻雀。
从借了你刀具之后就总找借口看看你有没有受伤的齐司礼这会也拿起一张窗花看，你伸手摸摸他手中窗花上狐狸的大尾巴，笑得比刚刚捧花瓶时还得意，“怎么样？可不可爱？”
齐司礼怕你翘尾巴，嗯了一声算是应答，手却迟迟舍不得放下。
“我觉得不行。”你摇摇头，拖长声后才重复了上次和他玩真心话大冒险时那句大逆不道之言，“因为——齐司礼是最可爱的小狐狸！”
——————————彩蛋儿——————————
送你回去之后，齐司礼回家看着比往常更加整洁的房间陷入沉思。
打扫这种明明用法术就能轻易解决的事，自己竟然会花上半天时间和笨鸟一点一点处理，他想不通。
但至少有一点能确定——这种感觉他不讨厌，不如说还很……
齐司礼想起你念叨着春天来啦边摆弄花的模样，脸上挂起了自己都没察觉的笑。
“老齐，你怎么笑得这么恶心？”
目睹了齐司礼表情变化全程的岐舌表示不解。
齐司礼瞪他一眼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拿手机拨通你电话，确认过岐舌的营养状况之后，挂了电话给他扔了一根黄瓜，不理会他的无能狂怒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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