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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成为众矢之的


侯冰然和林雨珍在记者的镜头面前信誓旦旦,自己的好朋友严悠悠是司徒家上下一致公认的准少奶奶,与司徒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结婚是板上钉钉的事,却被宋培荣那个心机婊扮柔弱貌抢走了自己爱了二十几年的男朋友,本来婚期已定,司徒慥突然变心,翻脸无情,一点不念这么多年的兄妹情份。消息传来,她又哭又闹,我们拼命地劝慰也没有拦住她做傻事!

  天底下,男人有的是,就我们悠悠,名牌大学毕业,钢琴十级在国际上拿过金奖的。还是望京市书画协会的荣誉会员,有才有貌,什么样的优秀男人找不到?那个司徒家的大少爷,是不是瞎了眼,有眼无珠?

  侯冰然:“那个司徒少爷是不是不懂好歹,黑白不分?愣愣地拿着石头当珠玉,拿着兰花当野草!”

  林雨珍:“他肯定是被那个狐狸精灌了迷糊汤,要不怎么会拿着土坷垃楞当成金元宝呢。“

  “还有那个第三者,人家好好的小两口,非得给人家挑散了不可,插足人家之间好好的爱情,不怕被天打雷劈吗?”

  严悠悠的父母也赶来了。孩子养在司徒家,本来是要结成亲家的。这咋就好好的进了医院了?

  白丽芳看着自己的闺蜜游珊,“悠悠已经脱离危险了,伤口不深,流了好多血,肯定会贫血的,好好养着不会有问题。你放心,我司徒家的大少奶奶就是悠悠的,谁也抢不走。那个小狐狸精,我会要她好看!”

  游珊知道自己一家这么多年,多亏有白丽芳帮衬着,才过得这么舒心。并不敢甩什么脸子说怪罪什么的。倒是更像一家子过来聊聊天,聚个会一样。

  一场浪漫情事,本来是普天同庆的。被严悠悠自杀的新闻拦腰一刀,成了有头无尾的烂尾工程。宋培荣一家愤怒,怨气却无处可发。女儿没有错,她不过是青春女孩子谈一场恋爱,谁知道遇到的是精英绿茶顶尖的碧螺春!

  司徒慥原来的打算很好,他公开宣示非卿不娶,如果那个严悠悠略有点要脸,也不会再追着他死缠烂打。没想到,那女人比他更狠,对着自己的手腕子下手,毫不犹豫。一个女人若是狠起来,尤其是这种势在必得的女人,想善罢甘休都成为妄想。她也用自杀宣示了自己的决心  。宋培荣,不怕死你就进来。我就不信我弄不死你。反正,我是不怕死的。给你看看。

  在这个国土上面,哪怕你有一百分的理,如果和长辈对上,那你也会被骂得狗血喷头。那个严悠悠,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儿,不过是被母亲收养在家里,就贪恋上了,说她爱自己,毋宁说,她爱司徒家的荣华富贵日子。过惯了奢华的日子,再让她嫁个门当户对的小户人家,那她肯定不干。可真正的豪门,又哪里会要她这样的养女出身的。所以,她才像一只癞皮狗一样打着爱情的旗号,扒着自己不放。以为全世界都会为她奋不顾身的爱情而感动,抨击那个三心二意的自己。她做到了。

  键盘侠们看到一个美女惨白着一张脸挂着点滴,她的朋友们诉说着她与男朋友青梅竹马二十几年的感情,于是脑洞大开,为他们续写着一篇篇感天动地的爱情,在每一个故事里,他都是个渣,被咒骂不得好死。

  如果真要是娶了这么个心机深重全无道德的女人,那还不如死了呢。

  自己被亲妈骂得狗血淋头,猪狗不如。在这个夜里还坐在公司里,有家难回。

  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在自己家里的蛀虫逼迫到这个境地,想想也真是好笑。这些年让她在家里好好的呆着,是不是让她有什么误解?她哪只眼睛看到我这么好欺负?

  司徒慥搓了一把自己疲惫的脸,想,真的好失败啊。自己的亲妈,无可奈何,一个外来的小丫头片子,都敢爬到自己头上拉屎撒尿了。自己还是望京城里赫赫有名的总裁吗?怎么感觉自己成了一个是个人就能踩两脚的小瘪三了?

  那个小女人平白的受此冤屈,已经把自己拉黑了。好无能啊。我这样的男人,还是总裁呢,竟然让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受这样的屈辱。那普通的男人的爱情是不是更充满了坎坷?不,不会,人家平常人家有平常人家的正常的感情。而自己家,母亲喜欢女儿,爱屋及乌,父亲呢?父亲也对那个严悠悠慈眉善目,像是她的亲爹一样。如果,如果……自己的联想有点恶毒了。父母虽然对自己不好,感情却是和睦的。

  他在等着。

  公司里员工们都已陆陆续续地下班了,整座大楼静悄悄的。

  他心神有点疲累,靠着高背椅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到严悠悠拿着一把刀把宋培荣逼到了一个悬崖边上,小女人惊慌失措,满脸都是泪。她在求严悠悠放过她。她不想跳崖,严悠悠恶狠狠地说,“我本来,不想沾上你的血的,我怕慥哥哥会闻到你的气味,不是说,两个爱人之间是心有灵犀的吗?怎么你的心上人不来救你呢?”她的脸色又一变,温柔缱绻地:“等你死了,他自然就慢慢地接受我了。谁敢在他身边勾引他,敢碰我的东西,我就送她们上西天。”

  严悠悠是练过几年散打的,说是漂亮的女孩子在社会上很危险。要有防范意识。小女人哪儿是她的对手。在被坏女人踹落悬崖之后,司徒慥呼喊,“小荣!”

  醒来,他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全是冷汗。

  这是将来的结局吧。是的吧。如果他不早作绸缪,他的小女人会如梦里一样死无葬身之地。可她有什么错呢,只是因为被自己爱上吗?她何错之有?宋家是有涵养的,到现在几天了人家都没找他来要什么说法。他也没脸再上门去。

  助理方远敲门走进来。

  “总裁,结果出来了,在信封里。”

  他接过来,慢慢地打开,自己和弟弟司徒悯与自己的父亲没有血缘关系,生理学上的父子关系不成立。而严悠悠却是父亲真真正正的女儿。难怪她能在司徒家那么得宠。也只有自己那个缺心眼的妈会拿着情敌和自己丈夫的孩子当亲生的一样宠着吧。

  幸亏家庭医生那里存着家中人的血液样本。他只要略施威压就拿了出来,找鉴定机构鉴定。一家子全是个笑话。

  他拿着那些文件,把它们扫描进自己的电脑里。

  回到家里,如他所想,大厅里灯火通明,弟弟司徒悯和母亲白丽芳在等着他。

  司徒慥亲缘淡薄,没有母子之间的亲密,也没有兄弟之间的兄友弟恭。一家人真的是够失败的。

  他走进去,“也不早了,小悯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去公司上班。我有事和妈聊聊。”

  司徒悯对这个大哥感情一般,自己是妈的心尖子,有什么好东西妈都是往他手里送。但,哥哥的经商天赋比不了,否则妈一定把他拉下来,让自己做总裁。总裁有什么好,还不是给一堆人打工,还得听他们挑三捡四,没事找事地装行家?一堆股东吵得跟一窝炸了窝的鸡似的。最后,得到的钱未必有自己这个游手好闲,做份闲职,只要个名头的多。

  他在这里,也是白丽芳要求的,他当然是站在妈这一边来对抗哥哥。现在哥哥给他个台阶,他自然是要顺着下来的。

  “不行,当着你弟弟的面,你今天就得和我立下保证,以后和那个姓宋的狐狸精一刀两断!等悠悠出院,立马就筹办婚礼。她在这个家里这么多年了,也不用什么嫁妆啊,订婚啦,那么麻烦。直接结婚,也让那宋家死了攀豪门嫁闺女的心思!”

  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弟弟知道这么丑恶的家族丑闻。两个司徒家的大少爷突然变成了不知道亲爹是谁的野崽子。太搞笑了。

  “您觉得小悯在这儿对我有什么威胁吗?”他注视自己的弟弟,加重了语气“上去休息吧。”

  母子二人分坐在沙发两面,司徒慥把文件袋里的东西交给母亲。

  “看过了这些,您给我个话,上一代的感情纠纷我没有兴趣知道。我们兄弟既然姓了司徒,那就继续接续司徒家的香烟。那个严悠悠是您闺蜜和父亲的后代,您确定一点怀疑都没有过吗?”司徒慥那带着鄙弃和怜悯的表情激怒了白母,她抓起桌子上的文件用力的撕碎后砸到面前这个儿子身上,好像那就是前世的仇人。

  惊天动地的哭声响起。司徒慥想,幸亏把家人都让管家放了假。这动静,简直是窦娥冤了。

  “我不过是喜欢悠悠,你就一定要这么恶心我?”

  “您还好意思哭!若不是我兄弟与你是生理学上的血缘关系,你觉得我还会给你在这儿哭喊的机会吗?你们大人自己做的无耻勾当,让我们来承受责难。你也好意思拿着母亲的威严来左右我的婚事!”

  “你若好好的,我不管你是许什么好处也好,还是直接把那个严悠悠撵出去也好,她离开医院不许再回司徒家。这个家里也没有她姓严的花钱置办的东西。你自己活到这么大岁数是非不分,我做为司徒家的一家之主,不能四六不懂。”

  “无论悠悠是谁,她也是这个家里的人,你一定要逼死你妈才甘心吗?”

  “你若还是一味的一意孤行,你就和那个严悠悠一起滚出去!我敬你重你,才让你觉得你可以决定所有的一切。你不过是一个不守妇道,在丈夫的家里,用丈夫家的钱给你的野汉子养野崽子。你这种女人若在古代就应该去沉塘、浸猪笼!就是现在,如果我把这个消息散出去,你觉得你还有脸顶着司徒夫人的名声活下去吗?你何止是没有廉耻,行为下贱!你简直就应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不过是想给大家最后留一份体面,我无所谓,离开了司徒家的公司,我自己的生意也照样赚钱,你司徒夫人,每年从光影公司里拿走多少钱要我算给你听吗?司徒家直系就是我兄弟二人,旁支也还是有的。你要是真想身败名裂,我也成全你。”

  一向不亲厚,但面子上对自己还是敬重服从的大儿子,突然变了脸色,白丽芳不敢再继续撒泼。她也不是个傻的,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咬着牙答应了再不干涉儿子的婚姻,让严悠悠自谋生路,不再回司徒家。

  第二天,光影集团官媒发出贺电,恭贺总裁找到心仪女孩子,光荣脱单。司徒慥砸了几个亿买下电视台、广播电台、广告牌、灯牌,滚动播出的内容,都是旗下子公司的老总和与光影有生意往来的公司老总们的恭祝贺词。

  “总裁,侯家和林家,您看要如何处置?”

  “你自己看着办,杀鸡警猴,做得到位一些,省得一些不长眼的东西都敢跳出来碍我的眼。”

  “是,您就等着看吧。三天之内就让那两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知道什么叫不作不死。”

  侯家和林家,都是一些上流里的末流。他们遵循着门当户对的风俗,和与他们家世相当的李家与沈家结了姻亲。

  侯冰然嫁了李家的公子李双玉,林雨珍则是高攀了政府里税务部门的沈家少爷沈成。

  当她们在媒体上露面的时候,这两家家长就知道不好。纷纷找门路去给司徒慥递话道歉。当时都被他的助理方远给挡了回来。态度很是冷硬。

  李双玉经营的小公司由于经济形势不好,大为缩水,正是艰难维持的阶段。却突然接到消息,他们最大的客户被光影旗下的一个企业抢走了。这个大客户对于光影那样的大集团来说就不值一提。手下有人提醒他,说是少夫人得罪了司徒家的现任家主司徒慥,很显然人家是在报复啊。

  而沈家少爷沈成为人还算谦和,也同时被廉政公署直接送到了双规的地方接受调查,说是接到群众实名举报,在执行公务时有受贿的违法行为。虽然最后没有实际的证据,但,马上到手的升职也被搅黄了。另一个竞争对手成了税务局局长,而他还是副局。身上还背了个嫌疑。憋闷的心里有气无处发。

  紧接着侯冰然在上班路上,路过护城河的时候,被行人恶意冲撞了进去,被行人和路政救  上来时,已是气息奄奄。

  李双玉眼看着自己努力奋斗的成果马上就要破产清算,人家娶个媳妇回来都是旺家的,他娶回来的这个是来败坏自己的吗?他回到家里,看着被送回来的奄奄一息的侯冰然,面无表情地对管家说,“把少夫人送回侯家去,等她身体康复,把离婚协议签一下,把离婚证领了。你也跟过去跟那边老太太说一声。让她知道她自己的女儿做的好事。我自己能力有限,不能由着她把我李家搞得家败人亡才罢。”

  侯冰然虽然身子动不了,但她听觉视觉都没问题。看到素来还算得上亲密的丈夫如此无情无义,她想,就算自己说话也是自取其辱,算了,还是回娘家吧。

  林雨珍听说了这件事,吓得不敢迈出家门一步。她知道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狠人。自己当时只是一时义愤,出于朋友义气就帮着严悠悠编排了宋培容和司徒大少几句。这会儿,她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嘴巴子,让你嘴贱,信口开河,这下子好了。

  等沈家知道自己儿子被双轨了,是因为家里那个女人。沈家二老立即让人把林雨珍送回她的娘家去,表示从此一刀两断,儿子接受调查出来,立即离婚。

  在回家的路上,就到了自己家门口,她刚下车,就被几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围了起来,在其中一个的指挥下,被围殴了近二十分钟。这堆女人的强悍程度为人们所罕见,有人打,有人拦着欲上前劝导的行人。只说,主母的丈夫被这个小三勾引了,这是来出气的,大家一定要有是非观念,不能让这种没有道德观念的第三者欺到正房头上去。毕竟还是正经人家多。大家对小三小四这种生物都敬而远之的。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打就打了吧。

  如果让她们好好的过日子,这世上还有没有公道了?方远对于自己运作的成果还是满意的。他简明扼要地把这两家的现状给学兄汇报了一遍。司徒慥没说话,这表示过关了。

  就这样吧。如果她们再敢出言无状,保险让她们生不如死。

  司徒慥登门向宋家二老请罪。

  “这次,实在是我莽撞了些,没有妥当处理好。让小荣受了委屈和责难。也给宋家这么清辉坦当的家风抹了黑。罪该万死。”

  宋家本是书香门第,礼义传家,看这优秀的孩子郑重其事的把腰弯下去,老人家的气也就消了。自己的女儿也是真喜欢这个司徒,二老全是西方流洋回来的高级知识分子,钱财修养,都是一等一的,对女儿的恋爱一直持民主态度,让他们因为这个理由,就断了孩子的幸福,棒打鸳鸯,他们真的做不出来。

  一天云彩散得差不多了。网络上的舆论也被光影官媒压得死死的,有钱撑着,没人敢往上撞,再说些很乱七八糟的话。光影的律师团警告过一次,再有谁敢污蔑污辱自己的总裁夫人,一定送他们去吃牢饭!不信你们尽管试一试!

  白丽芳称病不出,严悠悠也老实了,不再上窜下跳。但是,她若以为,就这么过去了,她是做梦。敢让他司徒慥在这偌大的望京市当笑话给人看了一场,她就休想全身而退。否则,还有天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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