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生死相融
那声叹息似清风拂过，瞬间，整个世界变得寂静无声，时间仿佛停滞，不论是汉军还是匈奴，甚至连风声都听不见了！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骇不已，匈奴们瞠目结舌，呆滞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汉军久候未遭预想中的死亡，纷纷疑惑地抬起了头。
无论何人目睹天空中的奇景，无不瞠目结舌，如同木雕泥塑！
没有人能理解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这一切太过奇幻，太过神奇，以至于人们的头脑一时无法理解和接受。
世界归于沉寂。
只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秦天身上。
秦天微微摇头。
下一瞬，那火雨、石头、箭雨仿佛被按下了倒退键，依照原先的轨迹，以更快的速度返回！
匈奴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尚未反应过来，那火雨箭雨就已降临到他们头上！
顷刻间，哀嚎痛哭之声四起！
匈奴的阵型立刻崩溃，无数士兵尖叫着四处奔逃！
那火雨箭雨对匈奴的伤害程度超出想象。
那些巨石仿佛炸弹一般，落地瞬间爆裂成无数碎片，疯狂地袭击四周人群！
那箭雨好似有了智慧一般，不论你如何闪躲，箭矢总能紧紧跟随，最终狠狠刺入你的胸膛，夺取你的生命！
无人能在这样的火雨中幸免于难！
仅仅眨眼之间，原本万余人的匈奴军队，只剩下不到三千人！
处于前线的人员无一生还，全军覆没！
副将在目睹这一切后，大脑短暂空白。
旋即，他很快意识到，这肯定是仙师出手相救！
如果不是仙师出手，他们恐怕早已粉身碎骨！
“仙师永寿！仙师永寿！”副将高呼：“感谢仙师救了我们的命，来世愿为牛马，肝脑涂地！”
“仙师出手，保佑大汉，保佑大汉啊！”副将激动地咆哮起来！
围困他们三天的一万多匈奴，竟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被仙师轻易消灭！
在此之前，无人料想竟会出现如此戏剧性的转折！
不过须臾，匈奴便伤亡惨重，整个营地陷入熊熊烈焰之中！
原本一万多人的军队，仅在几个呼吸之间就彻底溃败，四散奔逃。
未曾有人想到，胜利竟会如此轻松易得！
“要是仙师早点出手就好了！”
千夫长略带沮丧地说：“那样也许就能少牺牲不少兄弟了！”
副将毫不犹豫地朝身边的这个不知轻重的千夫长重重拍了一巴掌。
“你给我闭嘴！”副将怒气冲冲地训斥道：“要是仙师听到你说这话，想要怎么责罚你，我可管不了！”
“可是，为什么仙师要责罚我？”千夫长困惑不解。
他们在此战斗，未察觉到仙师在场，本身就是他们的失职！
仙师不因他们打着他的旗号参战而怪罪已是万幸，现在竟然还敢质疑仙师出手不够及时！
“你要真想找死，别带上我，也别带上你的家人朋友！”
千夫长颇感冤枉：“我只是为那些牺牲的兄弟感到惋惜！”
此时，他的眼中泛起了泪光。
“这场仗结束后，不知有多少兄弟还能平安回家，我...我...”千夫长哽咽着，一时语塞。
战场上情况多变，前一天还属于己方的土地，可能第二天就会易主他人。
因此，在清理战场时往往直接处置掉尚未断气的敌人，以免遭受暗算而不自知！
这次虽赢得胜利，甚至成功突围，但问题在于，那些负伤的士兵该如何处理？
伤势轻微的士兵，经过简单包扎或许还能保住性命，但若伤势严重，恐怕今生再无回家的机会！
伤员对于一支队伍来说始终是个负担。
他们表面上看似脱离险境，但在返程途中是否遭遇敌军尚不确定！
携带伤员一同行动，只会拖慢行进速度，除非是伤势较轻不影响行动的人员！
尽管不愿抛弃自己的战友，但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伤势稍重的士兵，只能无奈地等待命运的裁决！
即使他们侥幸逃脱，但也可能因拖累队伍而在归途上丧失生机。
由于此处缺乏医疗设施，伤病员不仅无法承受快速移动带来的痛苦颠簸，若遭遇敌袭，他们甚至可能被迫被同伴忍痛舍弃！
因此对待这些伤病员，仅剩的选择就是任由他们在原地等待命运的终结！
尽管副将内心充满不情愿和无力感，但也别无他法。
这便是战场，这就是冷酷无情的战争！
在这场严酷的较量中，普通人都注定成为牺牲品！
“还能怎么做？”副将压抑住内心的怜悯之情：“依旧遵循旧例，对伤病员作出相应的安排吧。”
副将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复杂的表情。
他又能如何呢？这就是战争，无情的战争！
战争迫使每个人都抛弃人性，变为冷漠的杀手，迫使每个将领抛下个人情感，只为追求那渺茫的胜利曙光。
“将军功成名就的背后，是无数枯骨的堆砌。”副将低语着，满含感慨。
同一时刻，秦天的顿悟也正进入关键阶段。
刚才的行动虽打断了他的顿悟过程，但影响并不严重。
击溃敌军阵型后，秦天便不再过多干预，他相信汉军能妥善处理后续事宜。
转瞬之间，他又沉浸在对地脉中死气的梳理之中。
秦天注意到一个非常有趣的点，此地死气与生机和谐共存，死而后生的现象给了秦天极大的启示。
他很快意识到，他可以根据大自然中的生死转换规律，掌握主动地将生死二气相互转化的法术！
一道灵感闪过，秦天体内的气息随之迅速提升！
此刻秦天的感悟正处于决定性时刻，一股股神秘的气息在空气中持续激荡。
副将眺望远方无尽的敌军尸骸，回头对着朱政深深施礼。
“感谢仙人救命之恩！”
“感谢仙人救命之恩！”其余的汉军也一同跪地礼拜。
一股信仰的力量从众人身上涌现，向秦天汇聚而来。
秦天毫不犹豫，全盘拒绝了这股信仰之力，丝毫不让它融入自身。
看到仙人皱眉不悦，副将等人立刻噤若寒蝉。
“你带几个人清理战场。”副将对身边的千夫长下令：“动作要轻，别打扰到仙人的修炼。”
“还有，那些兄弟们……”副将迟疑了一下。
“能救的，尽量救一下吧！”
战争虽然取得了胜利，但那些受伤的袍泽究竟能有多少人生还，副将心里也没底。
只能祝愿他们自求多福了！
副将重重叹了口气，随后组织了剩下近半数兵力围绕在秦天身边。
仙人正在修炼的关键时刻，他要为仙人护法，确保仙人不受任何干扰！
这只是他的猜测，实际上他并不清楚秦天是否真的处于关键时刻。
但仙人从生死边缘救回他们，副将不知如何报答这份恩情，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力所能及之事。
几百名汉军眼神坚毅，身穿铠甲手持兵刃，坚定地围成一圈守护着秦天，为其护法。"
此刻，秦天在天地间的感悟正值最为关键的时期。
他已经将地脉中的所有死气节点梳理清晰，确保无一遗漏。
接下来，就是要将所有死气彻底净化！
原本秦天计划释放出那些死气，再抽取此地生机将生死二气相互抵消，从而减小对周边环境的影响和破坏。
但现在看来，已无需如此繁琐。
经历了一系列打断和变故后，秦天因祸得福，领悟了生死阴阳之间的相互转化之道。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已经能够真正掌控生死，严格来说，现在他仅仅是初窥门径而已。
逆转生死尚不可行，但对生死变化的基础运用，对秦天来说已是驾轻就熟。
秦天心念一动，此地的死气立即被他悉数抽取而出。
他背后的太极阴阳图中，黑色的部分显得格外醒目。
死气被抽取后，此处的草木并未更加茂盛，反而呈现出逐渐衰败的迹象。
这便是阴阳失衡的体现。
阴阳二气并非绝对对立，而是相互包容、相互包含，在达到极致时会相互转化！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便是这个道理！
秦天毫不慌乱，紧接着抽取了这片地域中充沛的生机。
然而为了确保此地草木植被能够存活，秦天并未完全抽空生机，而是留下了一小部分在土壤之中。
这股生机极为纯净，而那死气则极为混杂。
此刻，秦天背后的太极阴阳图黑白二色达到了均衡状态，两者几乎没有分别。
接着，太极图开始旋转起来，阴阳鱼生动活泼，彼此追逐并吞食对方。
它们体型每增长一分，就会被身后另一条鱼吞食掉相应部分，始终保持着相对的平衡，毫无差异！
阴阳二鱼旋转速度越来越快，身形也越来越模糊，直至无法区分彼此。
黑白色最终融为一体，化为灰蒙蒙一片。
生死二气彻底交融，转化为了天地间最为原始的灵气形态！
没错，秦天竟然凭借自身的智慧，领悟了将生死二气转化为灵气的能力！
所谓一生二，一即为灵气，二即为生死二气！
如今秦天已经掌握了将生死二气转化为灵气的本领！
下一刹那，秦天双眸闪烁出一道耀眼白光！
那灰蒙蒙的圆圈再度变幻为太极图形状！
既然他能将生死二气融合为灵气，那么反过来亦是可以实现的！
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这十二字真言揭示了世间万物生长繁衍的至高真理，而秦天此刻已然初步掌握了“一生二”。
一旦掌握了一生二，后续的二生三、三生万物只需时间积累，时机成熟，秦天必然能够领悟。
三生万物，万物最终又回归于道。
在这十二字真言中，最困难的其实是开头的三个字——道生一！
待秦天彻底领悟“道生一”的时候，也就是他领悟天道，万法归一之时！
此次顿悟，秦天收获颇丰，其中也包含了在场汉军的一份贡献。
当他睁开双眼，看见的是为自己忠诚护法的汉军，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暖意。
普通人是最质朴的一群人，你对他们好，他们定会用他们的方式予以回馈！
虽然秦天并不需要他们护法，他们的守护和小心在他看来并无实质作用。
但这份质朴的情感，却使秦天心中增添了几许温暖。
抬眼远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烽火狼烟，以及众多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士兵。
其中既有匈奴人，也有汉军士兵，但由于秦天先前的出手，倒在地上更多的是匈奴人。
尽管双方有着血海深仇，但在非必要情况下，汉军通常不会有杀俘的习惯。
况且即便他们不杀，那些倒在地上哀号的人，也无法支撑太久。
如果能熬过去，他们自然会被作为俘虏带回汉朝，但如果熬不过去，汉军也不会表现出丝毫同情，只会将他们弃之不顾。
“战争中没有真正的赢家。”秦天轻轻一叹。
他站起身来，这一举动立即使得察觉到他清醒的汉军一阵惊讶。
见到秦天起身，所有人都立刻跪地，感激秦天的救命之恩。
秦天却微微摇头，挥手间一股力量托起了所有人。
这些人无需对他下跪，拯救他们的是他们自身的英勇，而非秦天。
至少在秦天看来，跪拜天地，不如敬畏自我。
看着眼前的悲惨景象，秦天再次发出一声叹息。
来到这里顿悟，秦天共发出了三次叹息。
第一次是因为匈奴的挑衅侵犯，第二次是因为匈奴发起的袭击。
前两次他皆是以雷霆手段反击伤人，而这一次叹息，则是他决心出手救人。
秦天举起手掌，一股难以名状的气息缠绕在手臂上。
若仔细观察，会发现缠绕在秦天手臂上的并非单一的灰色气息，而是细如游丝却又界限分明的黑白二气交织而成。
秦天轻挥手指，掌心那股气息顷刻间犹如花瓣般四散开来！
生机与死气相互交融，瞬间覆盖在场的所有人！
死气吞噬着人们身上代表死亡的气息，随即在生机的吞噬下不断消减，化作生机的一部分！
而那些生机则渗透进人体内，滋养躯体，疗愈他们所受的各种创伤！
阴阳调和转化之道，被秦天巧妙地应用于救治之中！
很快，那些汉军惊喜地发现，他们不仅身上的大小伤势痊愈如初，甚至连连续作战的疲倦也一扫而空！
所有人都精神焕发，仿佛从未有过如此舒畅的感觉！
即使是躺在地上命悬一线的人，只要尚存一口气，也都恢复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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