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累矣，禅矣。
实际上，是宋献策一直在暗中推动着局势的发展。甚至，这一次他又没有向王昊禀报。
连王昊都不知道他在这么干。
而且，孛儿索在科尔沁草原上的血腥杀戮，也都跟他有关。倒不是他指使孛尔索那么干的。
而是过去的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宋献策一直在辽西，他经常有机会跟孛儿索在一起吹牛打屁、吃饭聊天。期间，他总是向孛儿索说起科尔沁的人有多坏。
比如说：科尔沁人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来，对孛儿只斤历代汗王犯下的罪行。
比如说：将林丹汗屡战屡败的原因都归咎于科尔沁人这个内奸的背叛。
更有甚者，宋献策还瞎编了很多故事，将孛儿索的父亲战死、母亲下落不明、兄弟姐妹一个不剩，初恋情人去向成谜等等，全都说成是科尔沁蒙古人干的。
总之，就是将科尔沁蒙古人说成是……头上长疮，脚上流脓，坏透了。
通过不断地挑动孛儿索对科尔沁人的仇恨。终于将孛儿索变成了一只愤青！
天天在念叨着要血洗科尔沁。
然后，才发生了孛儿索对科尔沁草原的血腥残杀事件。
……
而宋献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消耗蒙古人。
加上孛儿索对宋献策的学识又非常崇拜，基本上是不论宋献策说什么，他都会觉得是真的。
以宋献策的手段。
轻轻松松将孛儿索带到沟里，带到沟里之后，孛儿索还会对宋献策说声谢谢。
……
再然后，在科尔沁惨案发生之后。宋献策又暗中指示一位玄狼司的人，向土默特的首领固穆献上三策。
挑起固穆和孛儿索的混战。
并使之势均力敌。
短时间内谁也干不掉谁，就只能陷入长期的内乱纷争。而这种长期的内乱纷争，不仅会造成大量的人口损失，还会彼此不断地积攒仇恨。
如此一来，即使将来，孛儿索统一了蒙古，这种内部的仇恨也会延续很多年，使得孛儿索不得不借助中原王朝的力量和声望，来压服那些仇恨者。
万一，将来孛儿索不听话，中原王朝还可以支特那些仇恨孛儿索的部落，颠覆孛儿索对蒙古草原的统治。
……
当然，以宋献策的手段，这件事肯定会做得滴水不漏。
不论是孛尔索还是固穆。
都不知道宋献策的参与。
至于向固穆献上三策的玄狼司成员，大概率会被宋献策杀了灭口。
只是自此之后。
辽阔而广袤的草原上，便陷入了无休无止的、很长一段时间的内斗。
……
满清的灭国，除了影响到草原上的局势之外，还对大顺国造成了巨大的震撼。
此时此刻，京师的皇宫里，显得异常的肃穆。
李自成已经没有心情跟宫女们玩了。
甚至，连窦美仪那种能够令人销魂蚀骨的歌舞和吹拉弹唱，都挑不起李自成的半点兴致。
御书房里，李自成平躺在一张躺椅上。
前面的书桌上有一张纸。
纸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四个大字。
不仔细看，分辨不出他写的是什么字，因为他的书法水平，还要远远超过后世的那些专家。
但是，只要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来的，那四个大字分别是……“累矣，禅矣”。
能不累么？
从一个快递员干起，一直干到皇帝。别人都只看到他飞得有多高，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干得有多累。
尤其是最近。
辛辛苦苦在宫里，天天耕耘，夜夜播种，起早摸黑的干，累得跟狗似的，只是想要干出来一个帮他传承皇位的儿子。可是一年过去了，那些宫女们的肚子却没有一个鼓起来。
都说只要耕耘就有收获，
播下种子就会发芽。
都说种豆就会得豆，
种瓜就会得瓜。
为何自己撒下那么多种子，却没有得到一个娃娃？
……
如图所示：
（附录图片：种豆得豆，种瓜得瓜。）
……
……
正自感到沮丧的时候，有太监来报：“丞相牛金星、吏政府侍郎顾君恩求见。”
李自成本来不想见的。
但是，想到这两人联袂而来，恐怕是真有什么大事。遂坐起身来，命太监带两人入书房中相见。
少顷，两人便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御书房。
在行完君臣之礼后。
丞相牛金星便对李自成道：
“启奏陛下，微臣刚刚接到细作从辽东传来的急信，说是王昊已经攻破沈阳，满清皇帝之前已经死于浑呵，如今多尔衮和满朝文武，又要么身亡，要么被俘。”
“也就是说满清亡国了？”
李自成感到有些震惊。
也有些慌张。
李自成并不傻，知道王昊打败满清之后，必然会势力大涨。也知道王昊势力大涨之后，对大顺国意味着什么。
顾君恩见李自成发愣，又接着说道：
“王昊灭了满清之后，其战略重点必然做出调整。之前有满清拖着他，他才没有出兵争夺中原。
现在满清已亡，王昊失去了来自辽东的制肘，那么，他的下一步动作，必然会是来抢中原的地盘。
再看王昊现有的地盘，除了咱们，他并没有与别的势力相接，他想要扩张地盘也只有来抢咱们的。
辽东出产战马，利于组建骑兵。
若是王昊在辽东组建大量骑兵从山海关南下，恐怕咱们会有一场恶战。”
顾君恩说完之后。
牛金星又接着说道：“微臣最担心的，还是王昊与崇祯联合，分从南北夹击咱们大顺国，使咱们不得不陷入两线作战之中。
对王昊来说，如果联合崇祯进攻大顺，刚好符合‘远交近攻’之策！
因此，微臣觉得，咱们还是要再次扩军备战，厉兵秣马，早做提防。”
这一番话，听得李自成很是心惊。
王昊有多厉害？
李自成是领教过的。
一年之前王昊带着几千人马从京师将崇祯劫走。当时，李自成带兵过去追赶，被王昊预设战场，打得大败而逃。
除此之外，只要不是太傻。
就会算一笔账：从万历到崇祯，明朝的军队屡败于满清，而满清又屡败于王昊。
如果硬要列个不等式，用A代表王昊，B代表满清，C代表明朝，那么就是：
B＞C，A＞B。
所以，A＞C。
而他李自成，如果用D来代表的话，其实只能算做D≥C，因为他打败的，并不是满清跟明朝开战时候的明军，而现在又跟南明处于僵持阶段。
那么，王昊如果与崇祯联合的话，就是A+C。
然后就是：A＞C，D≥C。
所以，A+C＞＞D。
……
（备注：数学课代表在哪里？帮忙点评一下行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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