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买地
一时之间，逍遥酒家被禁卖柳章和槐燕的消息传遍荣城。
“真的假的？我两年前新创的染布颜料也被人盗了，我也能去讨回公道？”
“我前阵子刚想出的揽客法子被人偷学了去，也能禁了？”
“哇，让我看看这下子谁还敢说借鉴我的。”
……
西边集市的柳槐酒摊也是熙熙攘攘，其中买柳章和槐燕的客人占了大半。
“现在就这里有柳章酒，想要饮柳章的人都得到这来。就连城内城外的达官贵人想要一尝酒的风味，也不得不派小厮前来购买。”买到酒的妇人提着酒坛开心地与人交谈着。
酒摊中的一位酒客刚饮过一杯柳章，对面就有一个小孩问道，“柳章闻名，叔，记得这酒如何？”
“甚妙！这酒甚妙啊！逍遥酒家盗来的酒终究比不过这章家正宗的酒！不枉我亲自登门前来。”那位酒客又啧啧了几声，细细地回味着嘴中的柳章。
酒摊外的客人见到这一幕，更是激起抢买酒的热情，纷纷簇拥着，嚷叫着，“伙计／姑娘，快给我两坛柳章！”
等到库存的酒都没了，又开始抢了，“姑娘／伙计，预订两大坛柳章！”
每人限量，只能预订两坛。尽管如此，按照如今的制酒速度，柳槐酒摊的柳章酒预约都要排到明年了。
当日晚上，章氏酒坊的里屋芫沐四人又围坐在一起，屋里灯火通明。
小孩趴在圆桌上，亮晶晶的眼珠子一直盯着芫沐手里噼噼啪啪的算盘。
鸳子也满是期待，等噼啪的声音停下，道，“姑娘今日结果如何？”
芫沐勾唇，“加上客人预约付的定金，总共七百多两白银。”
“天哪！柳章一卖，这银子比我们先前挣的都多！”阿乐闻言惊呼起来。
“这七百多两里，很多银子都是柳章的定金。今日实际挣的银子是五十余两。”芫沐提起毛笔在账本上记了起来。
“哎，那就是说我们只是先拿了以后卖酒给客人的银子啰。”一个看似斯文实则狡猾的小孩不屑说道。
不过是先提前拿了一部分以后挣的银子而已，跟正正经经卖酒拿钱一样，意味着要花费一年的时间和精力。这二者也没什么分别。
“没错，让客人先预订酒，我们就可以先拿到银子。当时在酒摊上我提出预订就是要如此。”黄色的烛火下显得姑娘更加灵气动人，芫沐嘴角上扬，“现在，我们便可以拿这些银子，扩大我们的生意规模。”
“姑娘想要再建一个酒坊，制更多的酒？”鸳子疑惑道。
“我看呐，我们应该盘下一个店铺，就像先前章掌柜的酒肆那样。我们现在酒摊的地盘还是太小了，客人都无处可坐，有的只能买酒回家喝了。”阿乐插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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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呐，我们应该盘下一个店铺，就像先前章掌柜的酒肆那样。我们现在酒摊的地盘还是太小了，客人都无处可坐，有的只能买酒回家喝了。”阿乐插嘴道。
“不行，我们现在的酒都不够卖，不想办法制更多的酒，反倒要盘店来招揽本来就招待不过来的客人。这是本末倒置。”鸳子反对道。
“鸳子姑娘，这就是你想错了。盘店开酒肆，方便我们用好酒好菜招待达官贵人。如今贵人的银子更好拿一些，我们是用较少的人力获得更多的银子。”阿乐再次说道，“再说，先前的章氏酒肆就是这样，我们也早就有伺候贵人的经验了。”
阿乐说得没错，开酒肆的确是一个比扩大酒坊规模要更好的法子。
虽然当下买酒的客人很多，但很多只是一时新鲜，就像当初刚卖槐燕酒的时候，只有几天的热闹。制更多的酒却没有更多的客人买，并不能带来更多的银子。
但芫沐想到物以稀为贵，每天只卖一点柳章和槐燕。买到酒的客人就会珍惜，买不到的客人就会更加想念。
至于开酒肆就是不同的东西了。民以食为天，贵人每天都是需要用膳的，酒肆也是一个享乐用膳的好去处。若酒肆能办得好，便会有源源不断的客人，也会有源源不断的银子入手。加上开酒肆也算是芫沐给章掌柜的承诺，开酒肆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不过，芫沐觉得现在不是开酒肆的好时机。
“不，我们既不开酒肆也不扩张酒坊。我们买地！”白衣女子神采奕奕。
其余人闻言，有些不可置信。
大家肯定芫沐姑娘说的买地不是买城内用来建房的地，因为常人都会说是置办房产。
能被说是买地的，只能是指买城外的田地，只能用来种东西的土地。
“你想回去种地吗？”小孩言语中带着嘲讽。
流浪在外的那年头，他见过太多饥不择食的种田人了，弯腰种地辛苦一年，却不及商人老爷来得有钱体面。一不小心遇到什么洪灾旱灾，还会没了收成饿肚子。
“姑娘，我们没有更多的人能去种地了。”鸳子开口道。
这两年多来，鸳子的确听过一些有钱人家买地，而且是雇工去种农田的。
但这买地雇工种田是一笔大花销，远比盘下一间店要大，也只有城内有众多产业房地的贵人会去试一把。
这两年就不太平，万一再碰上什么天灾**，这些辛苦得来的银子就又都没有了。
尽管鸳子心中不赞同，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我们要再雇工吗？”
“不，我们只要买地，再将买下的地租给想要种地的人。这样我们就不用再找人了。”芫沐微笑道，“这还得多亏苏恩苏爷的提醒。”
前几日，苏爷来信向芫沐抱怨圣上几年前允许土地买卖和租赁的国令，导致李家庄的村民大多都没了田地，争先恐后想要去他那做工。而苏爷的产业原本不需要那么多人，现在产量未增，还要替这多出来的工人花销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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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苏爷来信向芫沐抱怨圣上几年前允许土地买卖和租赁的国令，导致李家庄的村民大多都没了田地，争先恐后想要去他那做工。而苏爷的产业原本不需要那么多人，现在产量未增，还要替这多出来的工人花销银子。
正是通过苏爷的这封信让芫沐了解到，有人因为入不敷出要卖地，有人为了养家活口要种地。这个时候买地的人不多，租地的人却很多。
因此，此时买地就是一个好时机。
“似乎还没有人只买地不种地呢。这或许真的能挣银子！”阿乐脑海中将他认识的贵人通通想了个遍，也没发现有人买地后就租地的。
“如此说来，姑娘想了个好主意。”鸳子原先没想到这一层，赞同道。
小孩听得一愣一愣的，但大家都同意买地了，他自然也悄悄收起先前不屑的念头，甚至假装听懂并赞同地问道，“那我们要买哪块地呢？现在这些银子够买好几亩地了吧。”
“这个我已有打算。”芫沐笑着回道。
－－－－－－题外话－－－－－－
前面几万字偏叙事，后面几万字偏议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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