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一切如算
第121章 一切如算
朝廷忘记防范的,就是对儒家的法门加以克制。
不过,在普通人看来,对儒家的提防是多余的。
一来,自前朝起,儒门便重文偃武。故而现在的儒生文文弱弱,只能当个参议,没啥左右战局的本事。
二来,儒门人才凋零。在朝廷里,能达到四品以上的,只有太师托托,太监郭哈哈和翰林院的几个老学究。这些人不可能干苟且之事。
三来,儒门讲天人感应。所借所引之力,都是天地人伦之类的化外之力,一般的阵法也防止不了。
四来,朝廷科举废弛,时断时续,那些儒门子弟独有的作弊技巧,蒙混妙招,对他们而言,自然也就很生疏了。
于是,武十一有了发挥阵法的充分余地。
很快,日头向西沉了。擂台也摆放得差不多了。
时辰到了!
看来,没了他那位老祖宗的吸取,胡天花是能继续活下去的。而且他吞掉的那根人参须也俨然有非一般的功效。
胡天花处理完自己的旧部后,又扭头冲武十一喜笑颜开道:“师父。您怎么跑这块遛弯来了哇?要不是遇见我,真的会出人命的呀。”
所以,宗人府才在宫外招募了很多“承包商”。来协助内宫完成这些任务。
兵丁闻见武十一的一身酒气后,立刻骂骂咧咧道:“你个宋人酒疯子,知不知道这里是禁地,敢再闯,我剁了你的舌,让你一辈子喝不成酒。”
所以武十一在确认他没啥性命问题之后,又顺口告诉他:“运气好了,就得行善积德。说不定你前一阵枪法不行,是上天对你的警告呢。”
“八卦?有天赋!”胡天花呵呵一笑,拍打自己的胸口,“我在宫里当太监的太爷爷,那就是学儒的。我肯定是隔辈遗传。”
虽然感觉挺可怜。但胡天花还是恭顺地回到:“这是擂台。明天皇子、王子们为了争夺长公主,打架的地方。除了禁军和太监,不让别人接近!”
“说话!”
“我得给宫里的贵客们提供三百把椅子,三百把茶壶。”
武十一喝尽了最后一碗黄酒,吃光了最后一颗茴香豆,抹了抹嘴,才向擂台走去。
几千上万号人会把个宣德门围绕得水泄不通。其间人吃马嚼,凉水扇子,桌椅板凳,冰柜蜜饯啥的,不可能都是宫里出。
徒弟替师父出头,自然算是天经地义。但如此凑巧的碰见“胡天花”,则是武十一在用先天八卦推演之后的必然了。
在这过程中,胡天花像个导游一样,殷勤地解释何处为龙座,何处为凤台,何处是九龙口,何处是天幕……
胡天花急忙做了一番解释。
“嫂夫人?”武十一诧异了一瞬。旋即想起,他指的可能是血珍珠。
当然,胡天花这种咋呼人,注定自己活着是要给别人添麻烦的。
两根,
武十一彻底无语了。
而且更加必然的是,明天那一套“比擂”的胜负点,还全都落在胡天花的身上。
一根。
他俩,到底谁是疯子?
在尴尬中略定了定神后,武十一又对胡天花说正事道:“天花呀。我这来都来了。你能不能给带我看看这擂台的布局。咱虽然不是皇亲国戚,不能上台打擂。但是也能碰一碰,过把引,那也是不错的呀。”
那个被打出血的禁军秒怂,只一个劲地对着武十一磕头认错。
而胡天花,就是这样一个好不容易包揽了大工程的幸运儿。
“你孝顺!”武十一夸赞了胡天花一句。而后又憨傻地问,“这什么地方呀?我怎么来的呀?”
就在武十一将最后一根指头也收回来的时候,一个匆匆而来的人影猛然在那禁军身边停住。
胡天花说完自己的业务,又兴冲冲地告诉武十一道:“自从找到师父你练枪之后,我真是时来运转啦。洞挖得更好了不说,赚钱的活还一个接着一个地送。”
“你误会了。猪拱西施不是我夫人。”武十一随口而答。
“懂!”胡天花一挑眉毛,笑道,“就您那独门功夫,没他十个八个地也说不过去。她一个被猪拱过的西施,我看最多也就配做一个妾室。”
“好嘞!”不明就里的胡天花托大。真就带着武十一,围绕着广场转悠了起来。
“伱干嘛?”
“不是,你为什么能接近呢?”
“懂,懂!”胡天花拍着胸脯打包票。随后又不忘了告诉武十一,“您放心。嫂夫人那里我现在一次都不去了。一心一意勾栏挖洞。”
晃悠悠,武十一走到擂台边。可就在他手即将碰触擂台的那一瞬间,一个兵丁突然拦住了他。
原来。明日武道相亲大会,人山人海。宫里的贵妇、太监,宫外的官员、使臣、富贾都要参加。
武十一把指头握回去了一根。
时辰到了!
“你确实时来运转了。”
他言道:“我是包工头。德胜门外这么大的事情,不和街面的人合作,不可能的……”
胡天花闻言一愣。旋即感叹这师父肯定疯病又犯了。真不愧是一天三疯,毫无规律可循的男人。
随着动作,一个粗憨的声音又咒骂道:“小新子,你长本事了哈。使钱当个禁军,就敢跟你师父我的师父叫板!你爹不也是宋人吗,披个香蕉皮就觉得高人一等了吗?!我呸!”
武十一听了对方的话,也不回答,只是哼哼着伸出三根指头。
“哦!”武十一闻言震惊,“这么说,你重操祖业当太监了?我白教你练枪了?”
<div class="contentadv"> “不是!”胡天花尴尬地摆手。
“……”武十一只能指着他的鼻子道,“我徒弟很能八卦呀。”
而后,那人猛给了那禁军一巴掌,直接将他禁军的口鼻打出了血。
武十一不用看,便知道这个给他解围的人乃是银枪小霸王,胡天花。他在猪市上新认的徒弟。
“干什么的!干什么的!”
武十一说这话是真心的。因为他用望气眼看见,胡天花原本消失以近乎于无的生人阳气又回来了,虽然依旧弱。
转悠了一圈下来,武十一把整座大擂的方位,凶吉都弄清楚了,胡天花也过足了嘴瘾。
与此同时,有一个细节,胡天花与旁的禁军都没有注意到。
那就是武十一路过擂台时,在“不经意间”,与木材缝隙间插下了一枚铜钱。
这枚铜钱落下的方位,是武十一昨晚在梦里精心计算过的。
明日比擂,它才是主角,而那些王子,则注定只是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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